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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书
2024-12-08 17:53:40    来源:山西日报

我打小就爱看小人书,小人书配着连环画,但书中的连环画我基本是不看的,哪怕一页上面只认识几个字,也是只看字、不看画,运用联想法,辅以问别人,便自作聪明、一知半解地理解书中的内容,这也导致了我现在一定程度上属于“画盲”,因看不懂画,甚至看不懂图,常受爱好美术的妻子的讥笑。再长大点,开始看小说,其实,当时也不知道那是小说,反正看着书上面有字,自己也还认识几个,又觉得这些书看起来比在学校念的书有那么点意思,于是见着书就翻、就看,见不着书而自己又想看时,便试着去找我猜想会有书的大朋友去借,大概率是,一借,他们当中还有人真的就有书,于是,借来,便就看它了。借下的书,虽然多数字并不认得,而且书又厚、字又多,任年少的我再猜也猜不出什么所以然,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兴趣,总是借了看、看了借。

真正意义上的借书,是念了初中以后。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,应该说是文学潮席卷了整个大江南北,当然也势不可挡地“潮”到了我们这里,仅就我所能接触到的人员范围内,爱看书的同学和朋友还真是不少,比如我们班上和隔壁班里,就有好几位特别爱看书的少男少女,言情小说、武侠小说,大家都在看,不管问谁,总是随时能借来看,而且自己也很是喜欢看,但是听到有人说,这些书档次不够高、文学性不很强。可什么书是纯文学的书呢?自己不知道,又不好意思问别人。只好把借书的范围扩大,奔着高年级的同学去借。这一借,就陆续见着了《人民文学》《十月》《收获》等杂志,还有一些纯粹的诗歌刊物。我潜意识里感觉到,这些书应该就是所谓的纯文学的书了。

这是在第二中学念书时借书的事。毕竟我们那个地方不大,人又都熟,时间长了,三传两传,就有第一中学的几位同学先后来找我借书了,有男有女,有同年级的,也有高年级的。当他们以为我自己有书、专程来向我借书时,我自然是羞愧难当,因为我实在是没有自己的书,我看的书都是借别人的。等到了第一中学念书时才知道,在学校各年级同学之间、两所中学的学生之间,相互借书早已蔚然成风。

在一中,有两件难以启齿的“借书”的事。

一次是,有一天因病去班主任老师办公室请假,我进门时老师不在。这间办公室我从来没来过,于是站在屋子中央向四周端详,前前后后扫了几眼,便看到一张堆满课本和试卷的条桌上放着一摞书,走过去翻了一翻,发现其中两本正合我意——那可是“纯文学”—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一本是《中国小说选编》,一本是《外国小说选编》。于是,边翻书、边等人。可等了很长时间,老师还是没有回来,我因确实生着病,身体难受,而且又非常想看那两本书,便夹着书离开,假也没请就回家了。那两本书拿回家,有没有去看、有没有看完都记不住了,糟糕的是,后来竟忘记了曾从老师办公室“借”了这两本纯文学书,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了;等到再次在家里看到它们时,已到几年以后了。

另一次是,我们班教室后方有个图书室。一天和同学在门口闲谈,大家七嘴八舌说,学校里有这么多书,却不让我们看,难道只让老师看?还说,纯粹是摆设、装样子。我没言语、没附和,心里想,近水楼台先得月,一定要找机会在里面找几本书看。终于,在一次晨跑完回教室时,我们几个人同时看到,那扇窗出现了一条比手掌还宽的缝。于是在那个静悄悄的午间,一人听动静、一人当梯子、一人翻进去,十分成功地从图书室“借”来了十来本书。后来,我留下一本《第二次握手》,其他的书都借给了同学和朋友,并一一叮嘱:快点看完,看完快还。当时本想着,等各路“神仙”快速交叉把这些书看完后,赶紧完璧归赵,但由于我没过多久就退学回家,时间一长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一年以后,我在我家的商店里摆了些书出租。某一天,一位和我很要好的高三的姐姐路过时进店来看我,瞅见两本比较中意的书,拿在手里翻看着,当看到其中一本盖着学校图书室的章时,她抬起头冲我一笑,我也尴尬一笑,她即顺手拿走了。我没要押金,也没要租金——她曾借给我一些书看,而我又把其中的几本转借给别人,别人没还我,我也没有还她,她也没有问我要过。(杨泽华)

[编辑:李宏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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